曲泠-🍘-

编童话故事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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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捕杀猎人的鹿 01

*一个独立故事,答应的《击/毙猎/枪》系列文的前传(当然了其他部分不看也没事

*全员向,没cp倾向,也可以当作一锅炖(...

*8uppers的衍生paro,写的是门把们相当年轻的时候的故事,也是他们相聚在一起之前的故事。

*群像剧,主要写每个人的身世和创立组织的过程的这么一个故事



食用愉快!感兴趣请小心心小蓝手或者评论告诉我噢ʕ •ᴥ•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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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以谎言为生,他就应该试着以谎言而死。

                                  ——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



“十一点方向!他往贫民窟里边跑了!”


警笛划破夜空的声音在警灯的闪耀下显得格外刺耳,几辆车顶上粘着警灯的黑色车辆碾过下过雨不久的湿润土路,直抄近路,呈三角状包围一处贫民窟的角落,试图堵截一个在黑暗中飞快移动的细瘦身影。


借着警灯的光,不难看出那逃命的身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穿着不知哪里来的破旧文化衫和一双看不太过去的球鞋,在错综复杂的平房矮墙与垃圾箱之间灵活地往贫民窟的深处钻去。这个年纪被警察追捕时本该有的惊慌神色在他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到,清秀的眉宇间反倒充斥着游刃有余的轻松和淡淡的不耐烦。


突然地,在一处矮墙后有一道不起眼的白光闪了一下,被层层矮屋和垃圾遮挡,警察无法注意到,但却被少年注意到了。男孩扬起胜利似的笑容,眼睛都添上一层光,让他终于有了一些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紧接着,他一把撑住那矮墙,纤细的身形在半空中生生转了个弯,悄声无息地落在矮墙后,将追捕在后的警察的视线撇得一干二净。


出乎意料的是,失去了目标的警车没有马上停留开始搜寻,而是立刻集结调转了个弯,直往贫民窟外开去。少年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手电拧亮,四处晃了晃,白光迅速扫过这块勉强能被称之为宅院的狭窄地方。


“出来吧,东西我带来了。”


少年的语气是和他年龄不符的老成,仿佛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从那宽大的布满口袋的裤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棕色皮夹。没多久,平房里的窗子响了一下,出现在少年眼前的是另一个比他稍大的青年。青年朝他笑了一下,不急着拿皮夹,反而先说起了话。


“不愧是横山裕先生,效率挺高啊。”


被叫了大名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握紧了手里的皮夹,语气放重了些。


“麻烦你付款。”


“挺着急啊?没事,钱都在这里,” 青年朝横山展示了一下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沓不连号的福泽谕吉。“我得先验货。”


“身份证、信用卡、社保卡、医疗卡和贮蓄卡都在这里。” 横山说,也朝着青年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棕色皮夹,“这种完成度,价格要翻倍。”


“行,没问题,” 青年出乎意料地很好说话,他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横山。“不验一下钞?”


“今天不了。” 横山眼睛动了动,看上去有着小鹿般的湿润。“把袋子给我。”


“成。” 青年爽快地把袋子扔给了横山,横山拿出兜里的小手帕擦了擦皮夹才把它扔给了青年。青年拿到了皮夹后低头确认了一下数目,随即消失在黑暗里。横山在隔着塑料袋点完钞后也转身离开,在不远处贫民窟的边缘找到了一早说好接头的同伴。


“这么多?” 和横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清点了一下钞票,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裕。”


“碰到了个把卡都塞一个夹子里的值钱货。” 横山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把钱拿去分了,我的份三天以后再给我。” 他又顿了顿,“如果我没来取,你知道要送去哪里。”


“行,知道。” 男孩满口答应下来,“你还是老样子,那么谨慎。”


横山这回没接话,他四处环顾了一下,打了声招呼便想沿着平民窟外的马路口和同伴分道扬镳,却没想到同伴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被巡警堵在了大路上。暗叹着自己这回刚走运一回就要倒霉,横山回过身才发现叫住他的不仅是刑警,还是“老熟人”了。


“今天不跑了?”


“老熟人”刑警涉谷昴晃着手里的警棍走过来,身后跟着同他一起出任务的搭档刑警,似笑非笑地看着横山,像是看见一头自己撞进陷阱里的鹿。


“今天累了。”


横山耸耸肩回应,任由涉谷掏出手铐给他铐上,轻松得好像只是要去和同学喝茶。


“累了?” 涉谷笑着说,“那今天的事够你喝一壶了。走吧。”


这句话直到被领进审讯室里横山都没琢磨过味来。明明最多只是作为偷窃皮夹钱包的嫌疑人被带进去问话,手头没有证据,最多过几个小时就会放自己出来,为什么在涉谷嘴里成了“够他喝一壶”的事儿?涉谷作为和他打了多年交道的反扒刑警,早该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了才是。


“横山侯隆,二十二岁,姑且算是个无业游民——” 涉谷昴揣着兜进门,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坐在对面没什么表情的横山笑了笑,“说说这是你第几次进来了?”


“我这人什么都还行,就是运气不太好。” 横山抬起眼睛对上涉谷的,扯了扯嘴角。作为警署的审讯室的常住客,横山对这些威逼利诱的审讯手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最有效的办法是不跟着涉谷的话题走,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最多熬一天,还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地出门。他干这不干净的勾当也有了年头,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他早就心中有数。


只是今天似乎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岔子。


“这个认识吗?”


涉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证物袋朝横山晃了晃,扔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袋里装着横山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前不久才出手的棕色皮夹,他瞳孔微缩,差点在涉谷面前冒了冷汗。


“不认识。”


横山到底是老油条,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抖,神情正常,冷静得好像在看一碗蛋炒饭。


“不认识?” 涉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上面可检出了你的指纹。”


又使这种诈,横山在心里冷笑,虽然让你们找到了这皮夹,但那上面不可能有他的指纹,他可是特意拿手帕擦拭过了的——再说,这世界上相同款的皮夹那么多,不论他有没有留下指纹,这都查不到他头上。


“不可能,” 横山回答,“我从没见过这玩意。”


涉谷摇了摇头,似乎一招落空不太甘心的样子,让横山稍微放下心来。看起来警方应该没有掌握更多的证据,只是拿了个皮夹来套他的话罢了。只是闹了这么一出,他横山和警方又扯上了联系,以后想要出手“货物”就变得更加困难了,毕竟没人会愿意接一个频繁被请进警署里的人手里的货。


横山正烦恼着,涉谷却突然朝着审讯室的实时监控摄像头打了个手势,紧接着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警员拿着几张照片进来,摆在了横山面前。横山定睛一看,上面是一张很普通的男人的脸,而这张脸他恰巧有印象:这是那个棕色皮夹的主人。


“这是?”


装傻还是要装的,横山在这方面出奇地有自信。


“怪了,你不认识?” 涉谷看着他,那对大眼睛好像要把横山盯个对穿,“这是这个皮夹的主人。”


横山的喉结动了动,这事情发展确实开始出乎他的意料了。既然能找到皮夹的主人,那就证明在找到这个皮夹的时候身份证和信用卡都还在,但这不符合“那些人”一贯的作风——除非那收货的青年在刚走出门的时候就被捕,不仅被收了皮夹,还把横山供了出来。这样一来涉谷的反应或许就说得通了,但还是有些地方有着说不上的怪异。


“我没见过这皮夹,怎么会认识这皮夹的主人?” 横山双手一摊,相当放松地倚靠在金属椅背上,“警官,抓住犯人是很要紧,但也不能随便抓无辜的三好市民。”


“三好市民?” 涉谷冷笑一声,眼睛死死盯住横山的一举一动,“三好市民会和地下贩子有交易往来?前脚刚偷的皮夹,后脚皮夹的主人就死了?”


死了?


横山的眼睛猛地瞪大,随即这一闪而过的惊讶又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涉谷似乎很满意横山的反应,他从那一沓照片中抽出一张摆在了最上面,“横死街头,身上多处击打伤,是活活被打死的。” 那张照片正是那皮夹主人的尸体,被折磨致死的人死前无法瞑目,死鱼般鼓出来的眼珠无神地盯着横山,活活把少年盯出一身冷汗。“你还有什么说的,横山裕先生?”


被叫出假名的横山一瞬间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横山裕这个名字是他在“出货”的时候才用的,换言之,只有“那个世界”的人才知道这个名字,连他平时合作的同伴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如今这个名字能被涉谷叫出来,那么“收货的人”落网的概率很大,十有八九就是他把自己供出来应付警察的。横山努力放轻了呼吸,忍着剧烈的心跳,想象自己是一头敏锐的猎犬,能够嗅出涉谷刚才一番话的所有漏洞。


“涉谷警官,您编故事的能力我很佩服,” 横山几乎要感谢母亲遗传给他的雪白皮肤,这样他现在的惨白的脸色才能一点都不明显,“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些事和我有些什么关系?而且,我名字叫横山侯隆,不是什么横山裕。”


装傻,继续装傻,想象你是一个花了十二年刚从幼儿园毕业的智障儿童,横山咬牙切齿地想着。


“没关系吗?” 涉谷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手里有一张横山意料不到的最后底牌,“我们刚刚捕获的地下贩子可是指认了你。”


“认错人的事情经常有,不是吗?” 横山很快地接话说,“说实话,我现在也没看出来除了这个认错人的事儿,其他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 这次涉谷特意强调了这几个字眼,横山心里突然有了一阵不详的预感。只见瘦小的涉谷警官再次朝着监控摄像头打了个手势,这次从外面进来的是另外一个刑警,手里拿着一沓薄薄的资料和一张照片。涉谷接过那张照片,把它放在一片狼藉的桌子最上方,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横山,像是一头盯住猎物的狼。


而横山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彻底崩溃,寒冷如同恐惧在同一时刻席卷了他全身。在审讯室里想来游刃有余的老油条此时有些失神地坐在金属椅上,被铐在把手上的细瘦胳膊耷拉下来,宛如一头栽在陷阱里放弃挣扎的猎物。


“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涉谷依旧保持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里却毫无笑意,更多的是如解剖刀的冰冷。


“锦户亮,和你出自同一个孤儿领养家庭,” 涉谷不紧不慢地拿着那份档案说,“根据我们调取的监控摄像记录,这个皮夹的主人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他。并且,刚刚在和地下贩子的交谈中也提到了锦户亮和村上信五这两个名字——”


“他才十九岁——”


横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手铐撞击金属座椅把手的清脆声响让人想起在捕兽夹里垂死挣扎的兽。涉谷放下了手里的档案,身体前倾,双手相扣,隔着不超过半个拳头的距离盯着横山动摇的瞳孔。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你和横山裕这个名字的关系了吧?”


涉谷缓慢地说,如同在宣判他死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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